默得卡卡

【冰秋/九&垣亲情向】《两个清静峰峰主的日常》(9)

倚鹤寒鸦:




*附赠一张谜一样的沙雕涂鸦






沈九和沈垣一起生活了六年之久,知道两人除了脸,相似的地方还有许多处。




例如两人都喜欢河鲜和菌类,口味偏清淡,吃几口辣菜就红脸,不能吃太多糯米,也不能喝烈酒。饭量要控制,必须细嚼慢咽,否则容易胃痛。




几年前洛冰河曾给沈垣做过甜点,不知禁忌,用了许多糯米。沈垣也是心大如盆,一时吃多。入夜便痛的嘴唇发白,冷汗直冒,跟病中的沈九对脸懵逼了好久,终于沈九看不过眼了。将他以前吃的药方拿出来叫沈垣熬了药,这才好上许多。




沈九一直以为自己的胃病病根在早年流浪,饥一顿饱一顿,吃的太坏伤了底子。没想到自己这便宜兄弟也有,看来完全是遗传问题。




两人的饭食近年也是洛冰河一手包办,幸好两人都是麻雀儿肚子吃得少,菜谱还多有重叠,也没让人发现多了个人。




二人亦有不同。例如沈垣更嗜甜,但到了沈垣觉得刚刚好的甜,沈九就觉得腻味了。又譬如沈九好苦茶,他煮的茶自觉觉得味道尚可,沈垣却被苦的一口都吞不下。




幸好细枝末节总无伤大雅。沈垣还是如他所想,安安稳稳做了多年的“沈清秋”。




 




沈九悠然闲适地坐在桌前,迎着暮色深处飘来的绵软细雨,抿了一口茶。




从古至今撕人马甲都让人万分愉快。更遑论沈九看着一群人的神情齐刷刷的像个傻子,心情舒畅至极,自从洛冰河掉下了无间深渊,像是一口不上不下梗了六年多的恶气瞬间平顺,面对着岳清源脸色都好上三分。




几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震惊,尚清华的表情更像是活见了鬼。还是岳清源大风大浪见得多,心态更平稳,转瞬间就回过神来,语气还有些抖:“清秋师弟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


沈九看了他一眼,慢悠悠道:“双生子而已。”




齐清萋听他一句话,愣愣地将目光游离在他和沈垣身上:“这不可能,这、这也太像了。”




柳清歌暗自点了点头。容貌相似的双胞胎确是罕物,他却不是没有见过,双生兄弟姐妹之间多少会有些细微不同,足够他们辨别。但沈九和沈垣的面容一模一样,让他们完全找不出破绽,若是两人面对面注视彼此,倒像是在照镜子。




齐清萋的话仿佛惊醒了尚清华,他脸色发白,傻了一般地看着沈垣,又偷偷瞅一眼沈九。嘴唇嗫嚅着,全是些“我没写过”“没有这种设定”的怪话,声音压得极低,自然也没人在意他话语里的内容。




沈九有些不悦,手里折扇一展,眯着眼道:“还是先劳烦木师弟开药。”




木清芳咳了一声掩饰略带些尴尬的面色,手已捉了脉。片刻后温声说:“阴虚受凉,湿风内动,经脉有损。无可解还在,只能温养着。”




说罢他动手开始写药方,将禁忌症和注意事项写明了。岳清源一直听他说话,沉吟了一会儿说:“这六年的‘沈清秋’可都是……这位?”




沈九点点头,后知后觉现在想起来给几人介绍自己兄弟,居然连名字都没说:“是我弟。叫沈垣。围墙、保护的垣。”




说完他忽而间不适起来,后悔跟别人说起自己有个兄弟。尤其是看见旁人的眼神,好像他刚大浪淘沙挖出了珍宝跟人炫耀,就被旁人念念不忘地惦记上了。沈九不怕贼偷,只是胸口里那一口气理不顺,不上不下,卡得难受又尴尬极了。




他越看越觉得柳清歌碍眼,话里若有若无,添了三分刻薄:“做了多年师兄弟,你们连‘沈清秋’都认不出。师父师叔若在,你们都要去禁闭。”




话音未落,岳清源抬头望着他的面容,眉如远山,肤如骨瓷。鹤立于苍翠竹林之间,浑身上下像笼着一层清月的微光,声音如霜雪般冷。他已变成了高傲清绝的清静峰主,可落在岳清源眼前的,仍是多年前还在秋家的少年。




白驹过隙,时光飞逝。原来已经过了许多载春秋。




“小九啊……”岳清源失了神,喃喃唤道。




沈九脸色冷了下来,将手里雪白茶盏往桌上一放,力道极大,发出了“碰”的一声响,生生打断了岳清源剩下的话。沈九和他对视片刻,冷笑起来:“不劳掌门费心。沈清秋还不会死在这个壳子里。”




场面一时有些僵冷,齐清萋焦躁的在竹舍里转了几圈,靴子上的金属跟踩在地上,发出哒哒的声音,她也不计较沈九对掌门的不敬了:“你从来就没说过,你还有个兄弟!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!”




“在这之前,我也不知道。”沈九说,“双生子自古不详。不少地方生下来便溺毙他们,这么想,我和他只是能活,都是天大的造化。更别提出生便分离。”




尚清华不好意思地咳了几声。




当初他还真做过这个设定,主要原因当然是方便冰哥把妹。一对绝色双生姐妹花从小就被世人厌弃轻贱,从生于世间的那一刻就只有彼此。第一次遇见冰哥这种能够理解她们爱她们的男人,所以立刻敞开心扉跟冰哥玩了双飞,姐姐妹妹相亲相爱,然后被收入后宫。




当初这个情节出来时,书评区还有人狂喷,说这对双生女一股子百合气息,像是一对les小姐姐借冰哥的种生孩子的。




向天打飞机聚聚可是记仇的很,作为报复他在一个小副本里又写了一对双生女,正当大家看着暧昧不明的互动觉得又是两个后宫时,双生女摇身一变——脱下了裤子。




原来这特么是两个女装大佬!




评论区哀嚎一片,骂声如潮。


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创世神手下这两个小故事的加成,还是“世人厌弃唯有彼此相依”的隐藏buff,尚清华见过几对同性双胞胎都有种盖立盖气的感觉。




思虑间沈九接过了木清芳的药单,粗略浏览了几行,以手指指着末尾几个字,“心疾、静养”,开口问道:“这是?”




“脉滑尤弱,一息数三。心气上举,阴风火抗,累计肺腑。”木清芳慢慢说,“你……弟弟吧?底子原本不好,思虑过甚,心病伤人。要多开解他,平气静养。”




沈九没说话,只啧了一声。




在场几人都相当聪明,从沈九隐隐的不耐烦里看出了一丝丝的……心虚。想想便明白这些年那洛冰河估计都是沈垣在教导,结果陪伴多年的爱徒折在仙盟大会里,沈垣心病病成这样也不难理解了。




尚清华有种错乱的滑稽感,




为了缓解“夭寿啦一代人渣多了个双生兄弟”这种奇葩设定砸脸对他的冲击,他斗胆开口:“那个……沈师兄啊,你确实以前没见过他,也不知道他对吧?”




沈九嗯了一声。




尚清华继续不怕死地往下说:“那你怎么知道,嗯、那个,你是他哥的?就是,长幼的?”




沈九手里的茶杯盖停了片刻。




所有人都觉得竹舍中的气氛凝滞了一瞬,尚清华梗了一会儿,反应过来恨不得自抽脸:估摸着沈九心里也膈应这个,偏偏让他开口点破了,以沈清秋那个塞针尖小的心眼,以后还不得把自己记恨死!




果不其然,沈九看他半晌,阴测测道:“我们兄弟二人如何,轮不到你个外人多嘴。”




尚清华默不作声地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,像一只毛茸茸的仓鼠,把自己蜷起来,瑟瑟缩缩地猫在岳清源身后。




沈九被他戳了肺管子,好心情坏了个彻底,索性拉长了脸:“今日之事,还请诸位保密。”




他的脾性在场几人知道得一清二楚,看他茶盏一放,就知道他要赶人了,可怜几人从穹顶殿往这儿赶,上了清静峰连口茶都没喝上,齐清萋还想说话,却已被岳清源拉住了。岳清源低声说了几句,回望坐在雕花木窗前,身形如一杆修竹的沈九,叹息般的说道:“有个兄弟也好。”




不知道是说给沈九,还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



 




病来如山倒。沈垣这一病,安稳休养了几日才下床走动。




他终于如他从前所愿,过上了一日三餐端到脸前的舒坦日子,然而沈垣能被特批下床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滚下山,打回牙祭再上清静峰。




洛冰河没了之后,给师尊做饭这个活就交给了明帆,然而明帆下厨的手艺跟男主大大差了十万八千里,炒个白菜连油都不放几滴,咸味也少的很,沈垣估计他就是把白菜煮熟撒点盐就放上来了。




吃多了白菜他看看雪白盘子里绿油油的菜叶子,再看看旁边青衣白衫的沈九,觉得自己在这么吃下去,脸色迟早跟这青菜一样绿。




沈垣躺在床上闲的骨头发痒时就在盘算,虽然神就跟他说他病了必须忌口,不能吃油腻荤腥冷食腥物,但他怎么想都觉得沈九光复原后懒得养米虫,索性搞死自己这个猜测靠谱一点……




被这么一搞,他更加想念洛冰河了。




犹记得当年洛冰河还小,白白软软的像个棉花团子,十岁出头的时候害怕打雷,夜半里来敲他这个师尊的房门。清静峰不常有雨,有时洛冰河也会以恶梦为由。那一会儿沈垣隔三五天就要跟他同床共枕一遭。




后来洛冰河的身形跟雨后春笋般的抽了条,长大的少年知羞,十四之后不再邀师尊同睡。沈垣有时还会感叹,一手养大的小孩青春期闹叛逆,不亲人了。




他在清静峰上呆了几天,无事可做。一场大病后,沈九似乎心里有愧,又或良心发现,还是懒得跟他这个病人多计较,也没对他呼来喝去,对他一张死了丈夫的深闺寡妇脸睁只眼闭只眼,任他在竹林里对着剑冢失魂落魄长吁短叹。




可沈九的忍耐力是有限的,而且非常有限。




在一次清晨半梦半醒时唤了一句“冰河”之后,他被忍无可忍的沈九以代他去穹顶峰议事为名,轰下了清静峰,顺带附赠一句怒骂:“你是死了徒弟,不是死了亲哥”。




沈垣好久没被沈九怼到脸上,以为沈九恶劣心性收敛了些,看来完全没有。叹了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灰头土脸上了穹顶殿,跟各位峰主商讨清明洒扫祭祖事宜,刚进门还没有几个人,就看见岳清源抱着一摞卷宗走来,看见他,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,温声道:“是垣师弟啊。”




沈垣:“……啊?”




 




沈垣全程用折扇盖着半张脸开完会的。




几位相熟的峰主已经知道清静峰主还有个双生兄弟,偏偏沈九把他掀出来还没跟他知会一声,散会后几位知情的峰主留下,齐清萋更是站起来围着他转了几圈,口里啧啧有声:“看不出,看不出啊。穿好衣服之后更像了,太像了,比照镜子都像。”




沈垣觉得自己变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,被人打着转参观,想想虽然是沈九要求的,但是当了这么多年冒牌峰主,总有骗人感情的嫌疑,甚是理亏。面色中不由带上尴尬。




还是岳清源老好人,赶紧给他解围:“好了好了。”




沈垣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窘迫,岳清源整理了清明时的用物单子,递给他:“这些年清秋师弟麻烦垣师弟照顾了。他脾气不好,师弟多担待着。”




他的语气很是温柔,念着清秋师弟二字时,甚至带着不易觉察的纵容。沈垣以前觉得岳清源身上总有老父亲的感觉,当时还被自己的想法雷得绝倒,现在看看这个语气,活脱脱得就是把娇蛮女儿托付给受气包女婿的老父:她脾气不好,你多让着她。




至于改?改是不可能改的,这辈子都不可能的。




沈垣被自己的想法差点逗笑,面上还是一派正经:“掌门说笑了。九哥他心是好的,只是嘴上不说而已。”




——对的。除了把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好苗子踹到无间深渊里,到如今他还真没做过太大的坏事。至于这个还可以用仙魔不两立搪塞一下,应该吧。




沈垣觉得不太对,他不该给一个反派说好话,可是就是这好话说起来这么流畅,甚至还有点肉麻,颇有几分前世洗地狗的风姿。




听了他这话柳清歌和齐清萋抽了抽嘴角,似乎想要翻白眼,生生忍住了。




小说里主角自带减智光环,半径内降低所有反派的智商。大概沈九身上也有,所以自己才会不由自主地给他说话……




好容易才被几人当个稀罕物围观完,沈垣抱着怀里揣着几张单子下了穹顶峰。正当他溜溜达达地往清静峰的方向走时,忽的草丛一阵悉索作响,从杂草丛生的小路尽头忽然钻出个人来,正是尚清华。




他明显已等了很久,肩上粘着些雪白细小的花,沈垣被他拦住,正有些惊疑不定,印象中他和尚清华不熟。他和尚清华面面相觑,对视了好一会儿,后者才以手指他,小声说:“……我王境泽就是饿死!”




沈垣如遭雷击。




他嘴唇哆嗦着,接了下一句话:“死外面,跳下去!也不会吃你一点东西!”




两人像耄耋老人,颤颤巍巍的看着彼此,许久才同时发出险些喜极而泣的声音:




“真香——!”




 




“大兄弟,咋过来的?”




“别提了,说什么时空乱流,系统险些带着我坠机了,嘱咐我记得及时搞事情就沉睡去了,这才醒来没几天。”




“然后你就成了沈清秋的‘弟弟’?我写的时候可没这设定。”




“别提了,我本来想远离主角下山卖艺的,结果卖了没半个月就被九哥……沈清秋看见了。脸还好解释,身上的伤就太麻烦了,就扯个镜面双子的设定,反正糊弄过去了。都六年半多了,弟弟就弟弟吧。你那边呢?”




“哎,别提了,随机分配角色分配到炮灰,成天被人当狗使唤,呼来喝去的。你上山记得跟你哥说说,清静峰回回采购那么多书,光从山脚运上来都能累死牛了。”




两个同乡了解了情况之后对面垂泪,互相比惨。别人家穿越都是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,他们俩过来基本过着被欺压的农奴生活。沈垣想了半天,才想起来尚清华的最后结局是被漠北利用完了随手宰掉,这个角色存在感实在太稀薄,难怪他不记得。




不过自己也好不了多少,一旦冰哥从无间深渊底下杀上来,自己也要死!




两人面对无言,各自长吁短叹。沈垣看见面前这个各种意义上的“创世神”,忽然灵光一闪,道:“你还记得不记得你设定过一种一千年出世一次的植物?”




 




两人确认了同乡的身份,顺带商讨完如何种蘑菇苟且偷生。沈垣想走时,却被尚清华拉住了。




尚清华脸色古怪,吞吞吐吐一阵:“有些事必须告诉你,是关于你哥沈清秋的。”




沈垣心头一紧,直觉尚清华嘴里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,说不定是什么乌七八糟的恐怖设定!




尚清华继续说:“当时沈清秋把洛……嗯,推下去的时候,台词特别短。我没听清多少,反正没按原书说。”




“那他说了什么?”




“大逆不道,龌龊心思,我就听清了这两个,反正不是好话。”尚清华说。




沈垣也有些疑惑,按道理说沈清秋当时的台词可足足水了一章,大意无外乎洛冰河是个魔族孽障,将来必定为祸苍生生灵涂炭,之类的冠冕堂皇的场面话,然后一巴掌将洛冰河推到深渊里去练级了。这个大逆不道,到底是指的什么?




他想来想去,脑子里只有青阳般的温煦的洛冰河,身似青竹的少年,小媳妇一样端着一碗粥,一声师尊喊得就像那碗粥一样又甜又稠,让他现在想想还是忍不住心酸。




人非草木,人到底不是草木,怎会如此无情。




沈垣不置一言,回了清静峰。




他寻了一张藤椅坐下,目光落在花窗外的几枝翠绿青藤上。如黛青山绵延,薄雾弥漫,刚刚落了一场蛛网般绵软缠绵的雨,湿淋淋的春雨浸透了灰黑色的青砖,从边角缝隙间沁出点点幽幽的碧色。




他心烦意乱,拿起书本,还未翻过两页,从泛了黄的线状古本里掉出一枝干花,一朵素白山茶。小心翼翼的藏在书页深处,用丝带系过,在书本上残留了一隅花香,清静峰上谁能有这幅情态,沈垣连想都不必多想。




初春的阳光又穿过竹舍的窗,细碎的竹叶又被午后的风撩动,映在雪白墙上有了花的影子。




清静峰上的弟子似乎永远那么多,少女的裙摆和少年的衣襟上沾染着馥郁的竹香,他们的发如琴弦,成群结队走过时就像雪白的云,可再无一个白衣如鹤的少年。




沈九刚给弟子们上完早课,进了门便看见沈垣,一张素净寂然如月光的脸,在熏熏然升腾的清烟里模糊了五官,他兀自沉浸在回忆里,许久才发现沈九已坐在他身旁。




沈九如鹤,他便像鹿。




他坦然、温和又平静,漠然的隐在偏远的群山之中,与云朵般的飞鸟为邻。遥望落满南山的雪白山茶岁岁盛开垂败,目睹漫山遍野的繁花热烈的朝生与暮死,任雾色弥漫,春满人间。他始终静默又温润,像一枝山茶,一方湖泊,岁月的锋刃和雕琢,总在他身上带着别样诗意的仁慈,或怜悯。




“哥。”最终还是沈垣先开了口,合着雨声,声若淬玉,“尚清华都跟我说了……你当时,跟洛冰河说了什么?”




沈九听他这么问,忽然心情坏起来,不耐地回答:“我能对一个魔族孽障说什么?我嫌他恶心,叫他滚,去死都行,别再回来,还能有什么?”




沈垣没有立刻回应,沉默一阵,直到风铃被吹响,清脆的碰撞声将他惊醒。他低下头,眉目和沈九隔着一层花影:“九哥,明天我下山几天。”




 




沈九有时候很想磨出沈垣的脾气。




如果他能硬气一些,不对洛冰河心软,也不会洛冰河十二三还陪他睡,被他训过几句时答应得好,可半夜里心一软被那小畜生牵着鼻子走。沈九看他不惯看了许多年,心里有气,对沈垣软塌塌的年糕脾气也没辙。




他知自己干的事不厚道,洛冰河是个祸害,可也被沈垣放在手心里疼了六载春秋。倏忽间让他知道血亲兄长杀了最心爱的弟子,就算他心性再好,也难免有气。纠结半日,终究难过。




不是个木人,能发怒置气说明底线犹存,这样也好。沈九喝了一口茶,慢慢想道。




可……




算了,能有脾气,如此便好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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